两会前瞻①丨两会预计奏响提质增效更强音

■中国经济时报记者 刘慧

全国两会从3月延期到5月下旬即将开幕，在国内疫情得到控制的当下，向外界传递着弥足珍贵的信心。

2020年是中国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、决战脱贫攻坚之年，也是“十三五”规划的收官之年。站在“两个一百年”奋斗目标的历史交汇点，如何确保实现目标，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风险、精准脱贫、污染防治三大攻坚战，是迈向高质量发展必须跨越的关口，也是今年两会代表委员们关注的重点。

每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会公布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目标，但在2020年这个特殊时期，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的人士表示，在防控好疫情下半场的同时，不必再拘泥于要达到怎样的GDP增速，而是要推进高质量发展、确保民生福祉、加快改革创新。

高质量发展贯穿经济转型主线

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，我国要从高速增长转变为高质量增长。综合新浪、人民网等统计，近些年经济体制改革、高质量发展都是全国两会最关键的热词，如“以高水平开放推动高质量发展”“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高质量发展根本途径”“不断推进教育高质量发展”等。

“从2017年12月，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根本要求开始，高质量发展就已经成为我国经济社会新发展阶段的必然要求。要实现从数量型经济向质量和效益型转变，实现经济增长质量、效率和动力的变革，高质量发展都是贯穿始终的主线。”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副研究员崔成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表示。

全国人大代表王庭聪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表示：“国家经历了40多年的快速发展，坚持高质量发展是必须的，不管是从制造业、教育领域等，还是法律、城市现代化建设，都需要把质量进一步提高。”

“衡量质量的标准很多，比如投入产出比、企业盈利能力、经济结构协调性等，甚至股市表现也是衡量经济增长质量的重要窗口之一。”中泰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李迅雷告诉中国经济时报记者，政策的取向很重要，供给端的重心应该放在制度改革方面，完善国家治理结构、推进企业改革。政策应该在最基础的层面着力——提升居民有效需求，增加居民收入或增强居民在医疗、教育和养老等方面的社会保障。

在李迅雷看来，国家治理与公司治理有相似之处，过于偏重GDP评价，会使得地方政府的行为扭曲。因此，要科学合理设计评价指标，才有利于提高国家治理水平。

“十三五”规划为经济社会发展主要设置了经济发展、创新驱动、民生福祉、资源环境等四大主要指标，又在此基础上分为25个具体指标，其中，有13个约束性指标，必须完成的都是涉及资源环境和民生福祉方面。比如在民生福祉、劳动年龄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、农村贫困人口脱贫、城镇棚户区住房改造等都被列入约束性指标。李迅雷表示，“GDP属于预期性指标，并不是最重要的，应该评价环境保护、教育、脱贫、居住条件等约束性指标的完成情况。”

多位代表和委员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表示，今年经济领域关注的重点包括：以产业结构稳步升级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、促进我国数字经济发展、助力民营企业克服困难并健康发展、精准施策克服疫情对脱贫攻坚的影响等。

发展目标体现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要求

全国两会会对长期重大任务进行安排部署，今年又是“十三五”规划的收官之年，关注重点包括：“十四五”规划编制工作、继续不失时机地推进改革等。

有专家近期表示，“十三五”规划前三年，无论是约束性指标还是预期性指标，完成率都比较高。2018年，大多数指标完成任务，只有涉及环保、研发经费的指标完成压力大。“十四五”时期，我国处在大变局的小阶段中，发展目标要体现新发展理念和高质量发展要求，如转型升级取得成效、经济效率得到提升、生态建设取得新突破、基础设施保障能力增强等。

中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诸建芳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表示，“十四五”时期会更加强调高质量发展。在这个框架下，产业结构更多向战略性新兴产业、先进制造业、现代服务业等方面转型，以新基建作为抓手，发展5G、物联网、工业互联网、人工智能、半导体、新能源、车联网、区块链、集成电路、光通信、数字经济等新经济业态。

崔成对记者表示，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，为加快变革提供了重要契机，比如狭义的新基建本身就是高质量发展的内容。当前，人类社会正处于由信息社会向智能社会转变的重要关口，高质量发展是加快转变的主要手段。高质量发展也是实现与社会、生态相协调的绿色可持续发展的必要前提。以5G等为主导的新一代信息通信系统是实现这一转变的重要基础，以电动汽车、燃料电池汽车、自动驾驶技术等为主导的新一代智能交通系统，以及以风能、太阳能为主导的智慧能源系统，是实现这一转变的两个重要引擎。而这些与智能社会建设紧密相关的关键体系，同样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容。

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是经济增长关键

今年4月，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，坚持以改革开放为动力推动高质量发展，完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，坚定扩大对外开放。

诸建芳表示，面对疫情冲击，既需要一揽子逆周期宏观对冲政策来稳定总需求，更要通过进一步深化要素市场化改革、改善供给结构来提高经济潜在增速水平。通过政策促使供需两端共同发力，让经济运行尽快回到合理区间，短期长期兼顾，用改革激发活力，促进经济持续健康发展。全国两会将对2020年改革任务作出安排部署，预计未来改革会围绕着提高全要素生产率这一核心任务展开，内容既包括所有制改革层面，如深化国资国企改革，也包括经济运行层面，如要素市场化改革、资本市场改革、土地市场改革，还包括分配层面，如税收体制改革、社保体制改革、社会服务与公共服务领域改革等。

中国民生银行首席研究员温彬表示，2020年，要素市场化改革是重头戏，是我国经济提升效率、转换动力、提高质量的必要方式。我国要实现要素价格市场决定、流动自主有序、配置高效公平，为建设高标准市场体系、推动高质量发展、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打下坚实制度基础。总体来说，要素市场化改革涉及土地、劳动力、资本、技术、数据等领域，要从要素的市场价格和市场运行机制等方面有序推进。就今年而言，地价、工资、利率、汇率等市场化定价机制有望进一步完善，要素交易平台、交易规则和服务等有望进一步健全。要素市场化改革是一项长期工作，随着改革深入推进，我国经济增长潜力将进一步释放，朝着高质量发展迈进。

多位专家均表示，“十四五”期间，我国经济潜在增长率大概率会落入5%左右，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是经济增长的关键，这就需要通过技术进步、人力资本提升、结构性改革、对外扩大开放等，不仅取决于第四次科技革命成果能否迅速用于提高社会生产力，还取决于新旧动能转换和接续的程度。